“最近每个月的收入能超过一万元，真是越包越觉得有成就感。”出生于1993年的“粽娘”建飞说。他在嘉兴的诸老大粽子厂工作，之前没想过“新零售”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那么大的变化——今年厂里的枕头粽一个月卖出了一年的量，粽娘们的工资水涨船高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粽娘队伍。

　　很多外乡人对建飞的“粽娘”头衔觉得奇怪——明明是个小伙子，为什么叫粽娘？其实，“粽娘”是浙江湖州一带对裹粽手艺人的一种称呼，不分男女。尤其对枕头粽这一江南粽子的鼻祖而言，只“粽娘”才能还原它的独特味道。

　　枕头粽造型像枕头，细细长长，馅料贯穿整只粽子，吃起来“口口有馅”，独具风味。这也是金庸最爱的粽子之一，频频出现在他的作品中，包括《鹿鼎记》里双儿包给韦小宝吃的粽子。不过，枕头粽品质十分依赖于粽娘，叠粽叶的手法、缠粽子的松紧程度等，都会影响粽子的口感。比如，豆沙粽不宜过紧，防止米粒挤进豆沙中造成米粒夹生；肉粽则要扎得紧实一些，因为瘦肉煮熟后会收缩，影响软糯的口感。所以在枕头粽的生产中，机器无法取代手工，全凭粽娘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手艺。最熟手的粽娘，一分钟也只能裹三四只枕头粽，而三角粽可以包七八个。

　　这些年，随着市场上粽子生产工业化程度越来越高，三角粽的占有率也越来越高，而枕头粽大多只存在于老字号或小作坊中。即便在湖州、嘉兴这样的“粽子之乡”，能包一手好枕头粽的手艺人也越来越少，而且多数都是年过半百的老粽娘。

　　建飞是工厂里为数不多跟着老师傅学习的90后，他喜欢这门老手艺，但也有过困惑：老手艺能在风起云涌的新时代帮助自己获得想要的生活吗？

　　在上海的“新零售”企业推动下，这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：今年4月12日，盒马与三家百年老字号企业诸老大、新雅粤菜馆、梅龙镇酒家在上海联合启动“传承老手艺，复兴枕头粽”计划，由盒马与三家老字号一起联合研发带有“新零售”特点的枕头粽，将枕头粽这一带有区域特色的饮食文化通过新零售的网络销往全国，既提高枕头粽的知名度，也推动老手艺的传承。

　　近两个月过去了，“新零售”的影响力直接体现在了建飞的工资单上。“工资高了，因为订单多了。现在，我同学都有点羡慕我的‘粽娘’身份。”建飞坦言，之前裹粽辛苦，收入也不算高，这个传统职业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并不高；但现在，一切都变了，“厂里出了新口味的粽子，包装也换了，都是年轻人喜欢的样子。我也很高兴，自己包的粽子是年轻人喜欢的。”

　　同样感受到行业变化的还有建飞的“领导”、资深粽娘姚伟英。她在诸老大负责品质管控，与枕头粽打了近20年交道，“与盒马合作后，今年诸老大一个月的销量抵得上以往全年，销量打开了，不仅提升了员工的工资，还让枕头粽的名号传遍全国。”因为产能加大，她手下一下子多了60多个年轻学徒，其中不少是90后；她还走访上海、北京、深圳等地的盒马门店，亲自演示裹粽技艺，让消费者感知枕头粽的悠久历史和文化。

　　还有一些年轻的粽娘觉得，可以进一步借助“新零售”的力量，让老字号和老手艺得到进一步发展。80后薄高峰2005年入职诸老大，从2007年起一直从事粽子工艺改进和新品研发工作，一些由诸老大代工出品的“网红”粽子就经过他手，包括沈宏非“沈爷款”250克一只的霸王粽、“艾格吃饱了”的双蛋黄黑猪肉粽、陈皮洗沙粽等。他觉得，今年诸老大的创新力度和决定比往年更大，“因为有了‘新零售’的数据和渠道支撑，让我们更清楚年轻人的偏好。”他说，包括与盒马合作的联名款在内，今年厂里推出的新口味粽子超过20款，其中不少是与其他品牌的联名款，“这说明，老手艺、老字号的枕头粽已经被更多的渠道所认可。”作为湖州本土人，薄高峰对枕头粽充满感情，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将这门非物质文化遗产手艺传承下去。